默山

【补档GGAD】玫瑰交易（二）（含战败梗/年龄操作）

1945年，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在与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决斗中失败，英国魔法部的官员们无法接受现实，利用时间转换器回到了1927年，并在这一年试图向格林德沃求和，企图改变未来。他们将来自1899年的18岁的少年阿不思当做英格兰的玫瑰送给了如日中升的黑魔王，又令已经快要知天命的教授回到1899的那个夏天，去说服正值年少轻狂的盖勒特放弃大业……

二、

    

    柏林的街道上车水马龙，酒馆下提着裙摆的女人正指着刚刚不小心把马尿倒在她身上的小贩破口大骂，盖勒特站在二楼的窗户口，听了许久的咒骂，最终皱着眉关上了窗户。

    “你有没有想过回家之后之后做什么？”邓布利多靠在床头，看着少年逆光的背影。

    盖勒特抿了抿嘴，他不打算向邓布利多隐瞒自己的去向，于是坦诚道：“我要去找老魔杖。”

    “唔……”邓布利多挑了挑眉，“我当年的猜测不无根据。”

    盖勒特诧异地转过头：“你在我离开之后就知道我会去寻找老魔杖了吗？”

    “没错，”邓布利多掀开了被子，露出了后背和前胸上大片的吻痕，“我甚至知道可以去哪里找你，我想过无数种劝你回头的办法，但最终我选择了放弃。”

    “为什么？”盖勒特大喊大叫起来，他不依不饶地挡在邓布利多的面前，纠缠道，“你不仅是放弃了我，也放弃了我们的共同理想。”

    “恕我直言，盖勒特，”邓布利多开始往自己的身上套衣服，“在如今的我看来，曾经的理想早就不那么重要了。”

    “阿尔，”盖勒特艰难地叫道，“你回到现在，难道不是为了挽回我的吗？”

    邓布利多系扣子的手一顿，他无奈摇头：“盖勒特，你还是这样无可救药地自信，以为过了二十八年，我依旧会像当初一样对你痴心不已。”

    盖勒特神色震动，他揪住邓布利多的肩膀将人掀翻到床上，俯身撕咬着中年恋人的嘴唇，像是泄愤一般，他必定要尝出血腥味才肯罢手。

    邓布利多本想用无杖魔法将身上的人推开，但他居然心软了，支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地扶上了金发少年的腰侧，随后一翻身，跨坐在盖勒特的跨间。

    盖勒特吃惊地看着他。

    “或许我会告诉你，在将来的某一天，我将战败你手，而那时，从北美到欧洲，甚至更广阔的巫师界都将会被你统领，你满意吗？”邓布利多平静道。

    盖勒特的异色瞳孔闪动了一下，他沉下脸：“我看不到未来，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邓布利多从盖勒特的身上翻身站起，他重新穿好衣服，“而我，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回到过去的。”

    “我是来帮助你的，盖尔，帮助你找到死亡圣器。”他说道。

    

    格林德沃在凌晨时分惊醒，他神经质地叫醒了城堡中的所有圣徒，并命令他们四散到各地，去寻找白巫师邓布利多的踪迹。等一切都忙完，他重新躺在少年阿不思的身边，神色凝重。

    白天的话和夜晚的梦都让他心绪不宁，黑魔王不禁去想，倘若当初他没有逃离戈德里克山谷，如今又会有怎样的光景？

    兴许那位被魔法界奉若神明的伟大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会站在自己身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迫留在纽蒙迦德，做一个被关在玻璃罩下的玫瑰——当然，有他的阿尔帮助，理想应当早就实现。

    格林德沃长舒了一口气，他俯身拥住身边还沉沉睡着的阿不思，轻轻吻着少年依旧光滑白嫩的脸颊，阖上了眼睛。

    等他的呼吸平稳，阿不思猛地睁开了双眼。

    由于被格林德沃的双手钳制，阿不思浑身上下只有眼睛可以乱动，他扫视了身边许久，竟没有发现老魔杖的踪迹。

    一个正常的巫师，肯定会将魔杖放在贴身的地方，但很明显，黑魔王是一个特立独行的男人。

    阿不思深吸了一口气，试图从格林德沃的怀抱下抽身而出，但老魔头好像是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金丝雀飞走，挣扎之下越抱越紧。

    “阿尔……”好似在睡梦中的格林德沃呓语道。

    阿不思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突然冒出一个俏皮的想法。

    他捏住了格林德沃的鼻子。

    说实话，醒着时的盖勒特会让少年阿不思有些恐惧，毕竟知道了他已经拥有成千上万的追随者和将来会打败自己的这个事实，但是睡着了的盖勒特就不一样了。

    阿不思看着格林德沃皱起眉头，难受地撇嘴道：“阿尔，不要闹。”

    格林德沃没有发火，这算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阿不思得寸进尺起来，他小声说：“盖勒特，我明天想出去逛逛，城堡里面太闷了。”

    格林德沃动了动眼珠，应该是在思考这个问题，过了许久才回答：“我会让文达陪着你的。”

    阿不思心满意足，他甚至想要给格林德沃一个晚安吻，但克制住了，讪讪地缩到被子里。

    “阿尔，你不能背叛我。”就在阿不思快要重新进入梦乡的时候，格林德沃说了句梦话。

    “我怎么会背叛你呢？”阿不思飞快地回答。

    

    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各国魔法部开始散播“黑魔王格林德沃喜欢漂亮男孩”的离奇传闻，深受其害的法国魔法部如获至宝，在布斯巴顿甄选了三个貌美如花的法兰西少年，马不停蹄地送到了纽蒙迦德。

    在看到面前站着的三位瑟瑟发抖的年轻男孩后，一代枭雄格林德沃的表情相当精彩。

    “克拉夫特，你去处理。”格林德沃镇定地命令道。

    法国魔法部部长并不知道自己为何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试探着问：“格林德沃先生，您不满意吗？”

    格林德沃露出了一个标准且冰冷的笑容：“你做得非常好，部长先生。”

    就在三个年轻人即将被克拉夫特带走的时候，正要和已经知情了的文达•罗齐尔出门的阿不思出现在了格林德沃的身后。

    “盖勒特？”他的声音变了调，“你居然在这二十八年里培养出了这样的爱好，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

    一向镇定自若地黑魔王仓皇转身：“阿尔？”

    阿不思背着手，耸了耸他还没有长好的鼻梁：“为什么不把他们留下来呢？”

    “阿尔，这是一个误会。”格林德沃试图微笑着解释。

    “好吧，”阿不思挑了挑眉毛，“那就让他们回家吧，这不值得你大开杀戒。”

    格林德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法国魔法部部长赶紧领着他的人滚蛋，三个可怜的年轻人无比感激地看了一眼阿不思。当然，无知的部长可能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何他的如法炮制如此失败。

    “阿尔，你应该能料到，我们的事情传得很快。”格林德沃跟在阿不思的身后。

    “确实，盖勒特，”阿不思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张《预言家日报》，逐字逐句地念道，“‘根据英国魔法部与黑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所签署的保密协定，在未来的扩张与征服中，格林德沃先生将会远离不列颠国土，并且不会对英籍巫师进行任何攻击，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改变这一切的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红发男孩。’”阿不思将那一页报纸举到格林德沃的面前，“盖勒特，我成年了，在夏天之前。”

    “当然，当然，”格林德沃重复着说，“我记得，我们躲在我姑妈的厨房里做实验的时候，你告诉我的。”

    “是河边的草地。”阿不思一摊手，“是在河边草地上研究蒲绒绒的时候我告诉你的。”

    格林德沃心力交瘁。

    他突然发现，比笼络人心和纠集圣徒更难的事，也不过是让自己重新面对夏天结束后的阿尔了。他的阿不思虽说还年轻，但并不愚蠢，不是他变出一个柠檬雪宝就能哄骗住的。

    “毕竟时间久远了。”格林德沃辩解道。

    “据我所知，麻瓜在年龄渐长后记忆力的确会有所下降，所以我能理解你，盖勒特。”阿不思歪了歪头。

    格林德沃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完美的笑容，随后开始努力回想二十八年前那位金发少年是如何与恋人相处的，当然，他没能得到一个想要的答案。因为二十八年前的阿不思，也就是他面前的人，总会在战争一触即发时向自己道歉，年长了两岁的恋人在那个夏天给予了自己无限的宽容。

    “我要走了，盖勒特。”阿不思看着罗齐尔抽出魔杖，“不过您放心，格林德沃大人，我会按时回来的，毕竟肩负着英国魔法部的重托。”

    格林德沃嘴角抽搐了两下，眼睁睁地看着阿不思和罗齐尔在自己面前幻影移形，消失在了纽蒙迦德。

    阿不思很想去霍格沃兹看看，但罗齐尔拒绝了他的想法，最终妥协的结果是带他去对角巷转一转。

    1927年的对角巷和1899年的对角巷没有太大差别，即将去霍格沃兹上学的小巫师兴高采烈地穿着袍子，穿梭在各个商店里购买自己所需的学习用品。阿不思看着他们突然想起了自己也曾带着这个年纪的阿不福思来到这里，彼时并不愿意上学的阿不福思蹲在街角，扯着自己的袍子，并扬言下半辈子都要住在山羊圈里。阿不思想到这，没忍住笑了笑。

    “哦，天呐！”就在阿不思的脸上还挂着笑容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呼，“阿不思……邓布利多？”

    阿不思诧异地转过头，不知在这个时候有谁会认出自己。

    “你真的是阿尔？”那人惊呼道，“我记得你最不屑于用减龄剂那种小玩意儿了！”

    “减龄剂？”阿不思皱了皱眉，而他也终于认出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狗狗？”

    “没错，是我！”埃菲亚斯•多吉激动地拍起了手，“好久不见了，阿尔。”

    “事实上，在我看来，咱们六天前才见过。”阿不思说道。

    听到这话，一直站在两人身旁没有吱声的罗齐尔上前，拦住了多吉的进一步交流：“对不起，邓布利多先生，格林德沃大人交代过，请您不要和从前的人有过多交流。”

    “格林德沃！”多吉大叫起来，“是那个大混蛋、大恶魔盖勒特•格林德沃吗？阿尔，你不要告诉我，你居然和他还有联系！哦，阿尔，你喝掉减龄剂的原因难不成是要去取悦他吧！”

    多吉被自己的浮想联翩吓到了，他震惊地捂住嘴，想起昨晚看到的《预言家日报》。

    “阿，阿尔，你不会就是……”多吉结结巴巴道，“荒谬！太荒谬了！你现在就得变回来，我可以为你研制魔药，虽然我的魔药学并不怎么样，但是阿尔，你不能屈服于格林德沃的淫威，我们都不能……”

    “狗狗！”阿不思无奈地捂住了多吉喋喋不休的嘴巴，并把他拉到了一边，“我没有喝减龄剂，但我确实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多吉张着嘴吧，瞪大了眼睛，不小心把口水蹭到了阿不思的手掌上。

    “我和格林德沃的事你不要再说了，”阿不思小声道，“或许又会被刊登在报纸上。”

    罗齐尔贴心地给阿不思递了一张纸巾，并帮助多吉后转一百八十度，送走了他膛目结舌的朋友。

    “先生，您不应该再和从前的人接触了。”罗齐尔礼貌地说。

    阿不思摸了摸还扣在手腕上的环扣，没有反驳罗齐尔的建议。他百无聊赖地从小店里买了一兜滋滋蜂蜜糖，随后便在罗齐尔的要求下，幻影移形回到了纽蒙迦德，而格林德沃早就正端坐在了阿不思认为既浮夸又宽大的那张书桌后面等他了。

    “你见了埃菲亚斯•多吉。”格林德沃不耐烦地敲着桌子。

    “没错，怎么了？”阿不思从容地脱下了袍子。

    “愚蠢、可笑，总是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并且可以叫你阿尔的埃菲亚斯•多吉。”格林德沃将腿放到了书桌上。

    “请你不要这样说我的朋友，格林德沃大人。”阿不思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吗？”格林德沃面色阴沉，他走到阿不思的面前，咄咄逼人，“那他有没有质问你，为什么要做格林德沃的小宠物呢？”

    “当然，如果你希望他这么问的话。”阿不思试图从格林德沃的身边越过，但却被格林德沃一把按到了墙上。

    “我亲爱的阿尔，”格林德沃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做城堡中的金丝雀呢？”

    “为了保护我的家乡。”阿不思明显有些惊慌了。

    “是吗？”格林德沃嗤笑了一声，他转身狠狠地踢了一脚摆放在墙边的衣架，“我昨晚做了一个异常诡异的梦，梦见你，这个时代的你，在1899年的柏林小酒馆里和十六岁的我上床，然后今早起来，我便多了一些不属于我自己的记忆，你能解释一下原因吗？”

    阿不思呼吸发紧。

    “刚刚圣徒们回到城堡，向我反馈了他们寻找伟大的邓布利多教授的情况，答案是，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里都没有他的痕迹，都没有！”格林德沃揪住了阿不思的衬衫领子，“你能告诉我，你回到过去想要做什么吗？”

    “我不知道。”阿不思回答。

    他确实不知道二十七年后的自己打算怎么阻止少年盖勒特，他只知道自己的任务是拖住盖勒特，想方设法从盖勒特身边偷走老魔杖。

    “所以，你们想阻止我，对吗？”格林德沃大笑起来，“不自量力。”

    “你说得没错，”阿不思克制住自己的恐慌，他看上去还算得上是波澜不惊，“盖勒特，我虽然无法改变现在的你，但是不代表现在的我无法改变过去的你，倘若现在的我让过去的你放弃事业，那么这一条时间线就会彻底坍塌，无论未来你是赢还是输，都没有意义了。”

    “什么？”格林德沃的脸上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而你想改变这一切只有一种办法，”阿不思微微扬起了下巴，露出了脆弱的脖颈，“杀了我，盖勒特。”